《田鼠阿佛》這個故事,讓我想起了女兒的一個舉動,有一次我們在新竹山上露營,當大人們動著鍋剷忙準備晚餐時,女兒拿了一個空寶特瓶給我,要我幫她裁掉上半部變成容器,她拉我去摘花,再把小花插進容器裡,擺上露營餐桌。我很欣慰,女兒有雙欣賞生活的眼睛。《田鼠阿佛》裡說的,也有這樣的意味!
小田鼠問阿佛:「你怎麼都不工作啊?」
阿佛說:「我在工作啊!我在收集陽光,因為冬天裡總是寒冷陰暗!」
另一隻小田鼠問:「那現在呢?」
阿佛簡短回答:「我在收集顏色,因為冬天總是灰灰的。」
又有田鼠問阿佛:「阿佛,你又在做白日夢了嗎?」
阿佛說:「不!我在收集字,冬天的日子又多又長,我們一定會找不到話說!」
在冬天真正來臨前,阿佛總是這樣回答著,雙眼無神,好像他的冬天提早來臨了。
一直到下了雪,冬日降臨,小田鼠們躲進石牆的窩裡,慢慢享用辛苦收集而來的糧食,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,糧食用罄,大家開始覺得冬日難熬,有人突然想起了阿佛收集的東西。
「阿佛,你收集的那些陽光、顏色、字呢?」
阿佛這時終於揮別睡眼惺忪的雙眼,眼睛炯炯有神,還興奮的爬上大石頭,他要小田鼠們閉上眼睛,想像金黃色暖呼呼的陽光撒下,在阿佛出神入化的形容下,小田鼠們似乎真的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。
小田鼠們覺得不可思議,接著問「那你收集的顏色呢?」
阿佛再次要大家閉上眼睛,請大家想想藍色的長春花、黃色麥田裡的紅罌粟、莓子樹叢裡的綠葉,這些豐富的顏色溫暖了小田鼠們的心!
「那字呢?阿佛!」
阿佛清了清嗓子,像即將登台演出一般:
「誰灑下雪花?誰融化冰雪?
誰破壞了天氣?誰讓天氣變好?
誰在六月長出四瓣的幸運草?
誰把白晝變暗?誰把月亮點著?
是四隻住在天上的小田鼠,四隻小田鼠就像你和我。
春天鼠把陣雨擰開,夏天鼠把花兒畫好,
秋天鼠帶來小麥和核桃,冬天鼠帶著一隻小冰腳。
我們多幸運,一年有四季,不多也不少。」
在英文裡無法感受到這首詩的美,中文版本可愛俏皮的多,尤其是最後一句,「我們多幸運,一年有四季,不多也不少!」
阿佛一說完,小田鼠們拍手叫好,他們說「阿佛你是詩人啊!」聽到這樣的讚美,阿佛雖然臉紅但也沒客氣,他鞠個躬,害羞的說「I know it!」,我知道!
在生活裡,當阿佛不容易,看著身邊大部分的人做為生活該付出的努力,那麼的理所當然,那麼合乎道理,自己一個人靜靜守著心裡的價值,不受旁人左右,並不容易。又或者,我們身邊有阿佛這號人物出現時,我們真的可以尊重並且試著理解那份理想?小鼠田們容忍阿佛的特例獨行,在冬天來臨時一樣分享食物、沒有計較,也不容易!
記得這個故事在讀書會裡引起許多討論,甚至有個共通點,就是幾位媽媽朋友回家跟家裡的先生們分享時,好幾位先生第一個反應是「阿佛怎麼可以不做事?怎麼都吃別人的食物呢?」包括我的先生也是這樣的有趣反應,男生果然看到最務實的那一面!:P
不過,我想阿佛故事裡應該是提醒我們去發掘生活裡屬於自己的陽光、顏色、字,它可以是音樂、畫作或文字,也可以簡單的像野外餐桌上那把小花的芬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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